此話一出，惹得一幹妻妾笑顏如花。宮女姐姐忍住笑意回了我一句：“好好好，怎麽說都是俊郎您有道理，這總成了吧？瞧瞧您那樣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”

我滿意地擺出了一家之主的本色，很是威嚴地點了點腦袋道：“這還差不多，對了，剛才你們在議論什麽呢？”我有些好奇，既然她們不想女扮男裝去幹那事，那他們想幹嗎？

“我正在這兒跟姐妹們議論科舉的利弊呢。”程鸞鸞溫婉地回頭朝我笑了笑，很是知性的美人，特別是談論起事來的時候，那股子濃濃的書卷氣著實讓我難以把目光離開程鸞鸞的臉頰。

“哦？這為夫倒也相聽聽幾位夫人的高見，你們可都是為夫的智曩呢，好好說叨說叨。”嘴裏回著話，眼睛不離程鸞鸞的臉蛋，程鸞鸞似有所覺，晰白如雲的雙腮上浮起了淡淡的紅雲，不過，還是繼續言道：“我朝取士，不僅看考試成績，還要有各名人士的推薦。因此，考生紛紛奔走於公卿門下，向他們投獻自己的代表作，叫投卷。向禮部投的叫公卷，向達官貴人投的叫行卷。投卷確實使有才能的人顯露頭角，但是弄虛作假，欺世盜名的也不乏其人。”

“嗯，是這個道理。”我也不由得點了點頭，程鸞鸞的眼光果然也很獨到。不愧是世家門閥教育出來的優良子女。

宮女姐姐也點了點頭展顏道：“鸞姐姐果然一語中的，不但如此，試卷之後，常以名取人，此法，妹妹也覺得不太妥當。”

“以名取人？”我重覆了宮女姐姐這話之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：“你是說，那些考試的讀書人他們都是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在試卷上的？”

“對！不止姓名，還有籍貫等也須填上，”宮女姐姐點頭把話頭接了過去道：“不過如此一來，若是有心之人為閱卷官，最是容易起徇私舞弊之案，前朝就曾出過這樣幾起，妾身也不過是聽父親言說過。”

我也點了點頭，確實如此，這時候，宮女姐姐似乎欲言又止，我朝著宮女姐姐擡了頭笑道：“照兒有話但說無妨，反正是在家中。”

……

“對啊，咱們可是一家子人，這裏邊可沒甚子忌諱的。”李漱也笑道，還拿眼神撓了我一眼，嗯，這才是俺的婆娘，正所謂嫁雞隨雞，嫁狗隨狗，不過，這只是一種形容，咱可是大唐第一文豪，可不能跟禽獸同比，好歹咱也是高級哺乳動物。

“其實妹妹倒是有一些淺見，若是說出來，怕若得郎君和姐妹們笑話罷了。”宮女姐姐淡淡一笑回應道。

“說！我說過，家中有話，但說無妨，為夫在朝為官，自家知道自己的事，我這個人一向莽撞，嗯，不許笑，就知道你們要這樣，都給我停下，綠蝶小心我撓你！咳咳，所以，你們是我的夫人，就應該替夫分憂才是。無論是家事還是國事，俗語有雲：國家興亡，匹夫有責，這話，就是為夫說的，既然連匹夫都於國有責，那麽我身為官員，你們身有誥命，同樣了有為國憂心之責。”這話我說得大義凜然，嗯，不過嘛，主要是我清楚得很，我這幾個妞都是啥人，一位女皇、一位公主，一位文武雙全女博士，一位俺的貼心美人兒，讓她們成為我的智囊團，發揮她們的優勢與強項，總比她們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要了，目標就該一致對外，內鬥是最耗心力的，也同樣是最讓人傷腦筋的，所以我必須時刻提醒她們，也是提醒我自己，要警惕，我可不希望我的家變成三國演義，又或是戰國七雄啥的。

宮女姐姐定是感受到了我的良苦用心，美目漣漣，朝我彎起了嬌婿的眼兒：“既如此，妾身就說了，其實妾身以為科舉是為了什麽，為的是選拔優秀之才，為國之棟梁，能為國而憂民，為民而治事，所以，並不看其名聲顯還是不顯，文章做得是否繁華而用之。另外還有通榜一弊，不憑單日考試優劣，而按社會及政府先輩輿論來拔取……”

“呵呵呵，好，說得好啊，你繼續！”看看，不愧是俺的漂亮妞，這話實在說的太好了，一眼就瞅出了其中之弊病。

宮女姐姐甜甜地對我一笑道：“多謝俊郎讚喻，其實妾身也是時常聽得俊郎談論他事，從中獲益良多，方才能從客觀的角度上看出一些問題。”嗯，還知道拍我馬屁，很滿意。摸了摸下巴，示意宮女姐姐繼續發揚再接再勵。

邊上的李漱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聲，這小醋壇子，我伸手下去，悄悄在她那挺翹的屁股蛋上來了一記家法，啪！一聲脆響，我呆了，大家也都不禁一楞，連宮女姐姐都疑惑地合上了檀口，好奇地朝著這邊瞧來。

站在李漱身後的婉兒與靈兒紅著臉，捂著櫻桃小嘴，把眼眸兒瞪得溜圓。

他媽的，沒把握好距離，這聲也太脆了吧？一個二個全瞅著我，俺的小羔羊羞憤欲狂，可愛的貝齒都森森地亮了出來，不妙，大大的不妙。我趕緊拿手搓搓自個的屁股裝模作樣地道：“蚊子，剛剛我瞅見了只蚊子。啪！”我只得朝自己的屁股後給自己抽了一巴掌，示意那聲音是我的臀部和我的巴掌相撞發出的，與旁人無關，李漱又羞又惱，偏生又發作不得，只好悄悄地伸手來撓我，嗯，當按摩就成了，示意宮女姐姐繼續。

“妾身以為，科舉之制，雖利於朝庭選拔人才於國用之，然而我們卻也把前隋科舉的不當之處也繼承了下來，所以，妾身以為，若能消通榜與投卷之弊，試卷作糊名，則能安士子之心，以絕投機專營之士作那些弄虛作假，欺世盜名之事。”

鼓掌，很激烈的掌聲，太好了，不愧是女皇，一眼就能看透還能想出這麽個辦法，想想後世的小學升初中、初中升高中、高中考大學或者中專的考試不也同樣是這麽幹的嗎？糊名制，想不到竟然是俺的妞給整出來的。

李漱見宮女姐姐得了我的誇獎，自然不甘示弱，揚了揚眉：“既然糊名可以防止一些手腳，但是若是漱妹看來，卻還不能杜絕。”

“哦？莫非我的羔羊還有甚子高見不成，快快說來，若是說得好了，為夫我大大有賞，嘿嘿嘿！”朝李漱淫笑兩聲，羞的李漱瞪我一眼外帶掐了我一眼低哼道：“沒個正形！”

“其實也簡單，就是不光要糊名，還要謄錄。”李漱很是自傲地昂起了頭。

謄錄是啥意思？聽得我納悶，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李漱，而宮女姐姐倒是眼前一亮：“姐姐果然厲害，如此一來，必能絕了科場之上的舞弊之風。”

程鸞鸞見自己的郎君還在跟前瞪著眼發楞，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細聲道：“意思就是抄寫一遍。”

……

“抄寫？”我也禁不住雙眼一亮：“漱妹，你的意思是說閱卷之前，先交予人員重新抄錄一遍？”

“當然，怎樣？妾身這主意好吧？”李漱笑瞇瞇地湊臉過來邀功道，捏了一把這美人兒的鼻尖兒：“好，好好好！都好，四位夫人，都好得很那，嘿嘿嘿，不愧是我的夫人。不過，為夫也有一策，若是說出來，保管你們更會說好。”

“哦？莫非俊郎也有自個的高見不曾？”李漱紅酡酡的臉蛋就湊在跟前，吹彈得破的嬌俏模樣，笑顏如花，唉，男人最是溫柔鄉哪。

我拍了拍李漱的手，站起了身來言道：“今日聽了諸位夫人之言，為夫受益甚多，今日，多謝幾位夫人的提點，為夫在此謝過。”

李漱趕緊帶頭站了起來：“不敢當郎君之禮。”接著李漱與三位妻妾一齊朝我盈盈下拜，多相敬如賓啊，我很是高興，李漱越來越像一位妻子了，心裏頭暖洋洋的，就像是剛剛丟了枚滾燙的石子還懷裏暖著一般。

“好了好了，諸位美人兒都與為夫如此相知相得，正所謂夫妻齊心，其利斷金啊。都起來，有什麽當不當的，我說當得起就當得起，今日跟你們談論的這些，我自會去與父親聊聊，想我父親眼下畢在日夜操勞啊。做兒子的，若不能幫著分擔一些，於心何安哪。有了你們的幫助，為夫也能覺得心裏邊有勁啊。”我有些感慨地一一扶起了四位妻妾，有些感慨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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